第23章
我与思瑶在戚府中休整了半日。
在母亲送来第八碗鸡汤,并第十六次试图问思瑶口中的“阿妤”后,我盯着她看了许久:“......阿伶呢?”
母亲愣了愣,才意识到不对,叫了一个小姑娘过来问。
小姑娘是戚家的晚辈,平时和戚伶走得近,被问到后眼神飘忽不定,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母亲。
“放肆!”母亲冷下脸极有威严,手中茶盏拍在桌上,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。
小姑娘神色纠结,战战兢兢地道:“伶姐姐......去边境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我起身,大惊失色。
......
边关。
那一场雨一直不曾停。
从细细的雨丝发展成了倾盆大雨,无拘无束地冲洗着人间,似乎要洗净人间的无数罪恶。
萧钰扯着沈兮和的头发将她摁在怀里,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外头怒吼:“沈兮和!昏君!不要脸!软骨头!”
“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。大昭的君主可以死,但不可以受辱!”
“你如此贪生怕死,苟且偷生,对得起兄长吗?”
“他当年被蛮族俘虏,惨遭刑讯。可直至获救,都不曾辱没大昭国威!”
“身为君主,你应该做和兄长一样的事!”
这个险些死在沈兮和手里的小姑娘骂得精疲力尽,骂得声嘶力竭。
萧钰挑了挑眉,兴致盎然:“那人是戚伶?戚乘风的妹妹?我记得,她也是个美人......”
他看着沈兮和的脸色,故意说:“啧,我倒是很想尝尝她的滋味。”
令他郁闷的是,沈兮和宛如一个丢失了灵魂的木偶,看都不曾看他一眼。
怀着憋闷感,他让人把戚伶带了进来。
本来还存了戏弄之意,可戚伶脸上的伤疤实在太过吓人,他看了一眼就嫌弃地后退两步。
戚伶才不搭理他,冲到沈兮和面前,痛心疾首地看着她:“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?可有半分君主的风范?大昭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“你要是识相,就应该去死!”
沈兮和垂下眼眸,掩盖住眸底的痛色。
戚伶见她不为所动,怒火中烧,直接扑上来扯住她的头发!
场景一度混乱,萧钰居然也袖手旁观,决意要沈兮和吃些苦头。
直到沈兮和有些痛苦地呼救,他才叫人把戚伶拉开。
“看到了吧,戚家人,乃至大昭的百姓,都已经恨你入骨。”他抚摸着沈兮和泼墨一般的黑发,“戚乘风已经死了,世上没人能再护着你,除了我!”
沈兮和静默许久,低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萧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,让人将骂骂咧咧的戚伶拖出去。
“不要杀她。”沈兮和往着戚伶离开的方向,突然说,“......求你了。”
高高在上的女帝终于折服,萧钰心中满是快意,低头去亲吻她的脖颈:“伺候好我,她就不会有事......”
两人呼吸缠绵,萧钰却没发现她的眼神冰冷如霜。
在床榻纠缠间,沈兮和攥紧了手中的吊坠。
那是方才戚伶趁乱塞进她手中的。
这一点冰凉的触感,支撑着她的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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