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，细碎得像我昨夜数过的星子。 “女郎仔细硌着。” 阿蘅轻手轻脚端来漆盘，云纹银碗里浮着几颗青梅，“大人说今年新渍的，让您尝尝酸不酸。” 小丫头才十三岁，鬓角还沾着灶间的柴灰。 我含住一颗青梅，酸涩在舌尖炸开，倒把方才的困意冲散几分。 前厅传来父亲与属官交谈的声音，木屐踏过回廊的声响急促如雨。 我渐渐摸清梁州别驾府的日常——父亲顾明远总在卯时三刻踏着晨露去官署，衣摆常沾着城外驿道的黄泥。 “阿月又在偷懒？” 竹帘哗啦一响，兄长顾修林挟着卷帛书进来。 他今日着了身靛青首裾，腰间蹀躞带上的错金带钩泛着冷光，倒显得比实际十五岁多的模样老成了。 我故意把青梅核吐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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